清营汤具有清营解毒,透热养阴的作用,针对营分证营热阴伤的病机,是治疗营分证的代表方。

方中用犀角、生地、丹参是变通犀角地黄汤法来清营凉血散血;玄参、生地黄、麦冬合在一起是增液汤,滋阴生津;黄连清心泄热,清热解毒;银花、连翘、竹叶,甘寒轻清,透邪外出,体现了叶天士“入营尤可透热转气”的思想。竹叶又有清心利尿,导热下行的作用。整个方子清营凉血散血,滋阴生津,清热解毒又有轻宣透热外达和导热下行外出的作用。配伍严谨,又活泼灵动。

要深入学习清营汤的配伍特点,我们应该注意以下几个问题。

第一是关于透热转气的问题。叶天士《温热论》中提出“入营尤可透热转气”,这是叶天士治疗营分证的重要特色。当然,我们首先要明白,营分热盛,清营热是基本治法,清营热的药物比如清营汤中的犀角、玄参、生地、丹参等。与此同时,叶天士又教了我们他的一个窍门,那就是不要忘了透热转气。透热,就是要让营分的邪热外透,那么什么是转气呢?很多书上说,是使营分的邪热转出气分,这个说法值得商榷。如果说营分的邪热转出气分,那是不是就出现气分热盛的证候呢,我们给病人服用了清营汤,并不希望病人营分的热转到气分去,又出现高热烦渴的气分证,而是希望病人吃完药之后体温逐渐恢复正常,心烦躁扰的情况也平复下来,所以这个“转气”不应该把它理解为转出气分,而应该理解为运转气机,让体内的气机运转,不凝滞,更有利于邪热的外透。清营汤中体现透热转气作用的药物是银花、连翘、竹叶,这些药物都是辛凉清透,灵动之品,能够使气机运转,透邪外出。

第二个问题是关于黄连。清营汤中有黄连,同时《温病条辨》又有清营汤去黄连的用法,也有很多医家对于要不要用黄连有很多的讨论。为什么纠结黄连呢?因为黄连一方面入心经,可以清心热,针对营分证营热扰心的问题,一方面性味苦寒,苦则容易化燥伤阴,营分证本身营阴耗伤,再用黄连更容易加重阴伤,寒有主收引凝滞,不利于邪热外透,反而容易引邪深入。因此就引起了大家的争论。其实吴鞠通在清营汤用不用黄连的问题上,已经给出了答案,如果“舌赤烦渴”者,说明心热较重,可以用黄连清心热;如果舌绛而干,口反不渴,提示营阴耗伤较重,就不用黄连,防止苦燥伤阴。

第三个问题是关于丹参。清营汤中用丹参也是颇有深意的。一方面丹参有引药入心经的作用,营气通于心,心热清则营热也容易解除;另一方面,丹参性凉,有清热凉血的作用;再一方面,丹参活血散瘀,可以防止热与血结而成瘀。叶天士也强调,“热病用凉药,需佐以活血之品,始不致有冰伏之虞。”

了解以上三点,更有助于我们理解清营汤的配伍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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