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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想知道生活真实的模样,那就看看《微尘》。

“我见过太多的不幸,但我从未沮丧过。”

做了十六年矿山爆破工的陈年喜,用沧桑而有力的笔触描绘了一群人的漂泊。

他们都是平凡的炼金人、割漆人、爆破工、运石工、甚至是“背矿人”。

讲故事的人,也活在故事中。

微尘,百度释义有三,第三条:喻指卑微不足道者。

年,陈年喜老师出生在秦岭脚下一个叫峡河的小山村。在这个小山村,他度过了童年、少年和青年的大部分时光。

高中毕业之后,他前往矿山谋生,从事爆破工作。

从南疆到北疆,从青海到内蒙,从太行山到长白山,他与命运跌宕周旋,颠沛流离了16年。

直到年,他患了严重的颈椎病,无法继续承受高强度的矿山工作,不得已选择了生死攸关的手术,从此阔别纵横已久的爆破生涯,开始从事文案工作

他从年开始写诗,有很深的文学造诣。在年参与了四川卫视节目《诗歌之王》的创作录制;年应邀到哈佛大学等名校进行诗歌交流,同年获第一届桂冠工人诗歌奖;年,主演纪录片《我的诗篇》上映;年出版第一部诗集《炸裂志》;年,受邀做客央视节目《朗读者》。

《微尘》是陈年喜的一部非虚构散文集,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让我印象异常深刻的两篇。

篇一:我的朋友周大明

周大明和他的妻子经营一家碾坊。山上开采来的矿石要经过碾坊碎矿、喂矿、调水、填药,最后从细若面浆的矿末中,把金子毫无遗漏地选拨出来,最后再经过浸化,得到金子。

其中浸化是最重要的一步,既复杂又专业,周大明两口子属于个中高手。

小小的碾坊,总是弥漫着重重的药剂味儿。一种淡淡的、苦杏仁味的暗香在空气中弥散。

那是氰化物的味道。

我从一个盗矿团伙手中购买了一吨多矿石,它们盗自一个著名的矿坑,为了得到这些矿石,盗矿团甚至与护矿的青年发生了血拼。

这批带血的矿石,经过周大明和他妻子的提炼,最后也是周大明带我卖了出去,我得到了三十五年人生里最大一笔收入。

后来,我和周大明在矿坑重逢,那时他的身上已经浸上了淡淡的苦杏仁味。

长期的浸化冶炼提金,氰化物的毒性已经侵入他的身体,像一根再也拔不出来的芦苇,根须扎满塘底。

多年后,在内蒙重逢周大明的妻子,作者这样写道:“我闻到她身体里淡淡的苦杏仁香,像一股细柔的清风,在粗粝的朔风里飘荡、逸散。那样不易捕捉,又分明无限浓烈。它与多年前大明身上的苦杏仁味道纠缠、重合在一起,一直飘荡到八年后的绥阳郊外那个阴雨霏霏的黄昏。”

这是炼金人不可逃脱的宿命,用命换来短暂的温饱,用赌徒的心态去博没有光明的未来。

即使确切地知道未来,却无力反抗,只能坦然面对。

篇二:父亲这辈子

父亲是塬上唯一的木匠。

那些年,因为西秦岭黄金矿产的开发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从事矿上的工作。

父亲目送着一辆一辆离开村子,前往矿上。他已经忘记,有多少次送年轻人离开村子。但他记得这些年,多少人离开,多少人回来。

他说,钱是小事,命是大事。

父亲最后十年的工作,就是为这些他目送着离开的年轻人,从远方运回来的身体,打一口棺木。

后来,他执着于在山上重新修葺娘娘庙,他说人烟没个庙护着,怎么行。

打基、担水、和泥、砌砖。

娘娘庙快要修好的时候,他高兴地对我的母亲说:“你看,年年真是有灵呢,好几年了吧,咱村子多平安呀!孩子们每年都顺顺当当地挣回好多钱,孙子也考上大学了,塬上运势要回来了!”

他想建好这座庙,护住自己的孩子,护住村子里那些他看着长大的年轻人。

这是他生命最后的余响。

可是最后,一声炸雷从天空劈下,他从梁上掉了下来,像泥浆一样。

娘娘庙垮了,他的信念也垮了。

年轻人仍然前赴后继前往矿山,他也再也没有力气为他们打一口棺木。

感叹于生命如蝼蚁的一群人,却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。

然而对于他们的生活,他们的工作,我们却一无所知。

读懂上一代人残缺又丰富的人生,才是下一代人最基础的课程。

茫茫人海,世事浮沉。

小人物的生命卑微如蝼蚁,竭尽生命之所能挥舞着双臂,渴望拥抱更多的阳光,结局却是生死皆无声,让人唏嘘。

众生永恒苦,你我皆微尘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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