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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钱被一段文字困扰,“禁止溺杀女婴,及五月初五出生的男婴”。在民间的习俗里,认为五月初五出生的人不祥,会害死自己的父母。陈平安五月初五出生,父母早早过世,他就有过怀疑,是不是自己害死的父母?裴钱看到这句话,联想师父的身世,出生就生活在歧视里,偏偏父母又早早去世,周围的人又该如何想?会不会在背后翻白眼?这个世界对待师父是何其不公?

裴钱对此感同身受,不对,不能这么说,以陈平安在裴钱心中的地位,会是她自身感受的很多倍,她快被这些想法压垮了。爱的极致是什么?是无尽的怜惜,不忍心他受一丝委屈。陈平安是裴钱的全部世界,换句话说,裴钱的一切,是以陈平安为根基。如果陈平安死了,宁姚不敢说,李宝瓶和阮秀都还能活的很好,不是说她们不爱陈平安,而是她们有自己的“大道”,知道如何“应该”和为何“不该”,但裴钱不能,起码现在裴钱还不行。

自己最崇敬的师父,从小就在承受别人的白眼,师父从来没有害过谁。一直到现在,“这座天地为何偏要让我裴钱师父,久久不得回家,一个个都这么想死吗”,这就是裴钱的心声。裴钱最初要学拳,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合格的大弟子,为了证明师父决定是对的,是为了和曹晴朗竞争。现在的裴钱练拳目的变了,她要成为“止境”,哪怕会超过师父的境界,她要让师父回家,要让对师父不公的人,那些想死的人去死。

这些念头积郁于心,甚至影响了裴钱的练拳,她要找一个发泄口。在裴钱看来,隋右边喜欢的不是陈平安,而是陈平安映射的“夫子”,你隋右边凭啥这么想?这对师父何其不公。其实不只是裴钱,朱敛也是如此想,如果不是涉及男女之情,外人不好说啥,而且也不知道未来如何,朱敛也早问拳隋右边了。裴钱返回落魄山,恰好处在这样的心境,憎恨对陈平安不公的人,问拳隋右边就很正常了。

人生看上去是宽广的世界,可以选择任意的方向,而人也有着自由的意志,支撑人去做出这些选择。可实际上呢,前沿的脑神经科学已经给出结论,人其实并没有自由意志,也无法做出自由选择。就拿裴钱来说,她决定问拳隋右边,是由对师父的“爱”决定的,也就是被情绪左右,她后来听了“长命”复述陈平安的话,理智重新占据上峰,她放弃问拳。裴钱在人生的“陋巷”内前后徘徊。

这条陋巷只有两端有光,就是“圣人”或者“神”。圣人充满“大爱”,没有自我。如至圣先师,都知道求“先师”没用。“先师”要救白也,与老秀才求情无关,至圣先师早已“随心所欲”。“神”就正好是相反,他们同样“随心所欲”,却全部以“我”为中心。就像周密,“太平十二策”为的是儒教权利,成全的是“我”的集体,托月山上中下三策,“我”的集体缩小为王座大妖,牺牲的则是全蛮荒的妖,他则通过吞噬大妖,成全独立的小“我”。这条路走下去,周密会成神,一切都是“我”的意志,别人都要遵照执行。周密以神族挂甲刑官自居,希望斐然成为持剑者隐官,妖族老祖的位置就是天庭共主。

“陋巷”的中间是“人”,向前走表现为人性,极致就是成“圣”,另一个方向为兽性,遵守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,极致就是成“神”。每个人都在“陋巷”而不知,在人性和兽性之间挣扎。“陋巷”很窄,却并非单行线,你以为选择定了方向,但更多是在原地踏步,甚至前二退三,更可能走错了方向。

作为普通人,如果不纠结不烦闷,更大可能是偏向了“兽性”。马苦玄不会苦闷,因为“兽性”是自然属性,而“人性”更多是后天习得。周密说“亲手打杀多少自己,才肯真正认命,再去一步步改天换地”。要想偏向“人性”,甚至走向“圣人”,需要不断的探索,明晰人心与人性,接受其中的缺点,这是不断打杀自己的过程,很艰辛。

成“圣”成“神”的过程,就是走出陋巷的过程。一个人走出陋巷,做大的表现就是“自由”。你的决定和行为,不为任何情绪左右,不被任何外在而束缚,完全独立于过去和现在的一切外部原因。你就是你,不受任何因素控制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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