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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闻苦槠豆腐香

符成生

苦槠豆腐,老家的一道“土菜”。

前几天,我回了一趟乡下老家,又吃到母亲做的苦槠豆腐。那柔软、嫩滑、爽口的味道,让我垂涎欲滴,回味无穷。一吃起这道菜,我油然而生忆起与苦槠豆腐有关的那些点点滴滴……

老家是赣中一个典型的小山村,风光旖旎,景色怡人。村子后面耸立着马鞍山,前面流淌着福溪河。马鞍山上长满了几十棵大大小小的苦槠树。苦槠树庞大挺拔,高耸入云,遮天蔽日,它们一般五月开花,秋天结果。结出的果实为褐色,上有细细的绒毛。

苦槠树结的果实,老家人俗称苦槠子。苦槠子外形有点像板栗,只不过比板栗要小好多。深秋一到,成熟的果实就会从裂开的壳里掉下来,噼里啪啦滚得漫山遍野。这种果实含有丰富的淀粉,含有铁、钙、磷、镁等人体必需的多种微量元素,还含有糖类、植物油和丰富的优质蛋白,是做“苦槠豆腐”的原料。

深秋季节,一到放学或礼拜天,老家的小孩子就互邀爬马鞍山,捡苦槠子。我和同村的小品、细九、三伢子等小伙伴常常结伴同行。

小伙伴在苦槠树底下,勾着头,来来回回,寻找圆溜溜色棕褐拇指般大小的果子。有时手和脚累得发麻,实在受不了,稍作休息后,缓过劲来,又再去捡。捡完苦槠子,时间还早,就会在山间尽情地玩耍。有时会分成“敌我”两派,拿起一颗颗的苦槠子当“子弹”,打来打去,直打得对方求饶为止。马鞍山上飘荡着我们的欢笑声。小伙伴就是哥儿们,亲密无间,哪一个捡得少点,大伙都会分一点给他,免得他回家挨骂……

苦槠子可做“玩具”。男孩会挑几个圆滚的苦槠果,插上一根火柴棒,在桌子、凳子和青石板上旋转,比一比谁的苦槠“小陀螺”转得时间长。女孩把苦槠子用绳子穿起,戴脖子或脑袋上。还有嘴馋的男孩,把苦槠子放到火笼里煨熟,拿出往嘴里咬一下,“嘭”的一声,剥开外壳,香喷喷的嚼得津津有味,让人顿生羡慕。没有吃到的小孩,看到后,常常嘴巴咂咂,直咽口水。

至今想起这些,心里还是满满的快乐。

捡回苦槠子,即可做苦槠豆腐。老家的妇女大都会用苦槠做豆腐。在我的印象里,我家隔壁的朱大妈有一手做苦槠豆腐的“绝活”,小时候常去看她做苦槠豆腐。

朱大妈制作苦槠豆腐是原生态的。她先让太阳晒裂苦槠的壳,剥出白嫩的果肉,接着放入水中浸五六天。然后,把果肉伴着水磨成粉,粉磨好后用水漂几天。最后,将适量的粉倒进锅内,用清水搅拌均匀,然后用火慢慢加热,边加热边搅动。当搅拌到锅中的“豆腐”起泡,放出褐色的光亮,有干脆感时,就标志着“豆腐”熟了。于是,从锅中舀起放进木盆里,等木盆里的液体凝固后,苦槠豆腐就大功告成了。

这时,朱大妈便会拿起菜刀切下两块放进碗里,对着站在一旁的我说:“崽伢,拿回家去吃。”我双手捧着碗,闻着刚刚制作好的苦槠豆腐散发出的天然香气,顿时垂涎三尺。

朱大妈做的苦槠豆腐好吃,是因为她掌握了制作过程中的关键技术——在锅中搅拌至熟的过程。这时火候要控制好,太小了,很难熟,太大了,又容易将苦槠肉弄糊。她凭手感、眼睛,能掌控好,技术炉火纯青。

切割好的苦槠豆腐似砖块,放在清水里浸着,每两三天换一次水,经月不坏。苦槠豆腐经清水浸泡后,又像吸饱水的海绵,略微透明,色泽诱人,肥肥的块头。吃起来有点像芋头,清香无比,但还会略有涩味。

我们小时候炒苦槠豆腐很简单,将锅烧得红红的,放些油,然后把豆腐切成小块,倒进油锅里,起锅时放点食盐、辣椒,再淋点酱油,撒点味精和葱花。这样,一盘风味独特的佳肴就烧好了。如今,生活条件好了,炒苦槠豆腐会加上瘦肉之类的东西,炒法也有七八种,还延伸出了苦槠粉皮、苦槠粉丝、苦槠糕等产品。

改革开放以后,进城的老家人越来越多,留在老家的人越来越少,做苦槠豆腐人家也不多,只有六英嫂子做苦槠豆腐。

她年过七旬,没种田地,以卖菜为生。因此,一到秋天,她就做苦槠豆腐,然后挑到一里路远的单家圩去卖。苦槠豆腐素有“植物肉”之美誉,是上等的绿色食品,很受城里人的喜欢。听老家人讲,她家光卖苦槠豆腐一项一年可挣到五六千块钱,生意很炮火。

这次回老家,听母亲说有一位外地老板看中了老家这块“风水宝地”,准备投资办农家乐。不久的将来,老家的苦槠豆腐定会端上游客的餐桌,成为村里的“宝贝”。

苦槠豆腐的味道,略带苦味,炒也好,煮也罢,稍微的苦涩会让我们麻木的神经、味蕾有一点点警醒。一个人只有多吃点现实中的苦,才知生活的不易,才会增添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。

又闻苦槠豆腐香,心中顿觉一阵阵温暖……

作者:符成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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